一个续写复4+填缝的长篇系列。
本章主惊寡·希寡，惊锤（？）出没。开始进入主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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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 3 / Sometimes When You Travel Far
One soapy sleepy morning, Carol met her downstairs at the corner.
Natasha rolled up sleeves, looked up her skull T-shirt.
You should have called. So she said, sniffed her out like she was Martini.
（一个困顿的、戏剧性的早晨，卡罗尔下楼撞见她。娜塔莎卷起袖子，望向她身上穿的骷髅T恤。你该记得要先联系。她说着嗅了嗅她身上的气味，品闻马提尼似的。）
“There's a place, where we should travel and see.”
-Words that Carol could never say.
■两周前 / 沃米尔星-
卡罗尔·丹弗斯声称自己在宇宙间“放浪”。
无处落脚就闭上眼睛飘浮。有时醒来的景色仍不讨喜。她的朋友娜塔莎·罗曼诺夫，曾在那个她溜回地球睡觉的早晨取笑于她，“你看似属于整个宇宙，实际没有任何归属。”
那之后卡罗尔有了新的决心——出力拯救某个世界，先从尝试喜欢它开始。
卡罗尔边飞行边掸掉金发上的雪片，昨晚碰面的线人提供的饮料还在脑中作祟。
远处传来的一阵阵人声吵嚷，令她加快了速度。
克里星系的情报商人将沃米尔星描述为“穿梭空间之物诞生的场所”。
其存在不以任何已知介质为基础，所以没有固定的形态。这也是灭霸费尽功夫却没能找到灵魂宝石的原因，卡罗尔猜想。
很快，那座悬崖出现在了视界边缘。同时，几个喧闹的人影也勾起了她的注意。卡罗尔认出他们的特征，放松了警戒。
“哇哦，看看是谁来了。”
火箭浣熊用一如既往的诙谐语气，打断了正挥着胳膊、大声强调个人意见的雷神索尔。后者在突兀的寂静中摇摇晃晃转过身，视线自下而上地打量了她。
“亮闪闪队长，”他说。
天——卡罗尔心想，他连声音里都带着酒味。
“我以为你至少会把这糟糕的胡子剃了。”
“已经建议过不下九十九次，”火箭满脸无奈，手肘抵在身旁男子的大腿上，抬头与他交换眼神后又看向卡罗尔，“噢，对了。你俩还是第一次见面。傻子，来见过传说中的惊奇队长。”
“我就是星爵——您一定已经听过这个响亮的名字。”
“上帝啊。他叫彼得·奎尔。叫他彼得就行。”
“卡罗尔·丹弗斯。”她发起了一次友好的握手。
“他是我的船员。”
索尔煞有其事地说。
*
奇怪的是，悬崖下方与其说是深不见底，不如说根本没有穷尽。这与克林特的描述显然不一致。
“你的计划是什么？”
“找到红色漂浮人。”索尔说。
“然后呢？”
“然后和他讲理，直到问题解决。”
卡罗尔环视一周，不敢相信这帮人居然会采纳他的计划。
她向众人解释了红骷髅被传送至此、成为摆渡人的背景故事——这是多年前她追溯自身力量来源时偶然得知的。并且她告诉他们，红骷髅很可能在五年前，灭霸用卡魔拉换去宝石的那一天就已经离开了。
而沃米尔星是灵魂宝石的匣子，关于它的一切都不确切。
克林特看到的场景也许只是某种幻影。既然悬崖不见底，掉落的人被转换成别的介质传送走了，也不是全无可能。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取证的方法。
“现在，它就是一个荒芜的空壳。”
索尔拿久违的执着眼神，询问她来这里的理由。卡罗尔挑着眉，“我感到疑惑的是，既然它只是宝石的容器，宝石又已经被破坏了，为什么它还能保持原本的形态？”
——星球的存在需要能量。它的机能没有停止运作，也就意味着将宝石存放在这里的人——无论他是谁，无疑还在维系着这颗星球。
于是一种氛围将事情推动至此。
首先，为试探星球深处是否有某种机关，卡罗尔和索尔就由谁跳下悬崖这一问题幼稚地争吵了几轮。
“Come on, 我可是神。”
“但你没法像我一样光速飞行。”
“你也没有我的锤子，”他劝导式地微笑起来，“和斧头。”
“下面难道有柴给你劈吗？”
“你竟敢这么说，那是阿斯加——”
星云不耐烦地结束了他们的对话，命令他们一同前往、互相照应。
从结论上说，无论那里曾经有过什么通道或是入口，现在都已经空无一物。
一行人又试着唤起星球神秘主人的注意。
索尔采取的方式是对天对地大喊大叫——我是索尔·奥丁之子、雷霆之神云云。随后举起两把武器又是劈雷又是砍。卡罗尔采取的方式是抱着手臂翻白眼。
搏手无策的状况中，星爵提出了放爆音把那“主人”吵出来这一令人无言以对的法子。火箭不但起哄着赞同，还从储物箱里翻出了一个音乐播放机。
“这是我让地球朋友从他十四岁的女儿手机里拷出来的。相信我，里面的东西能把死人都吓醒。”
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改造飞船的播放系统，直到音量响彻云霄。卡罗尔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了拎着那玩意环球飞行三圈。
总之，这趟偶遇朋友的长途旅行无疾而终。
失落的情绪真正开始侵蚀他们，是在众人乘上飞船，寻找起下一个目的地，却只反复滑动太空地图的时候。卡罗尔早已料到此事，看着火箭假装忙碌的背影，没能将压在喉咙里的一句“我该走了”说出口来。
漆黑的宇宙没有昼夜之分。因此，她只能说她在一个较晚的时间点惊醒，悄悄走到索尔身边坐下。
“我不记得说过你可以分享我的啤酒。”
他喃喃抱怨道，语气倒是听不出嗔怪。
“反正你已经不打算继续依赖于它们了，不是吗？”卡罗尔爽快地笑了笑，没去细看他手法生疏地打理胡子的动作，“说实话，遇到你，我其实有点意外。”
“他们谈论有多想念娜塔莎的时候，我只后悔没多认识她一些。”
她感到鼻腔里一阵酸热涌过，“看来我们终于有了一个共同点。”
“我失去过的东西很多，但这事太没有道理。”
索尔想表达的她大概能懂。
事情如果是在她眼前发生的——就会好办很多。
“你不会是想说你已经放弃了吧？”
“不，怎么会！”他笑着往旁边闪开几公分，“还得向克林特证明我是正确的。更何况，这船上还有个世界第一不擅长放弃他女朋友的傻子。”
他们间断地聊了一些疏离的话题，直到卡罗尔手里的瓶子见底，扭头看向将脸上整理干净了的索尔。她眯起眼睛调侃他终于有点像她在复仇者档案里看到的那个人了。索尔只是将右手的剪刀传到左手，又传回右手。
告别了银河护卫队，前往调查灵魂宝石的历史。
卡罗尔无法忘记索尔的话——
“那之后，心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对我重复，‘她的牺牲要归咎于你。所有人都想通过这一仗夺回失去的东西。只有你知道自己失去的不会再回来，因此没有尽力。’”
事实上，卡罗尔更有理由认为娜塔莎的事是她的错。
仰望，宇宙是凌晨纽约港的颜色。
那个困顿的、戏剧性的早晨，她原本打算邀请娜塔莎和她同去太空的某处，备好的台词却未能说出口来。
打开手腕上的通讯器，播放的仍旧是那段来自娜塔莎的留言。
她没能及时看到的，娜塔莎最后的留言。
“等你再回来的时候，”她捋了捋耳边的红发，笑得像个藏着惊喜的孩子，“不要因为把世界恢复原状的是我们而失落。”
卡罗尔在空中轻触画面上的“保留”。
随后继续拒收了所有来自地球的通讯。
■现在 / 美国乔治亚州萨凡纳市
希尔出现在安全屋里，是早上的四点半。
那时，娜塔莎正在为左手腕的烧伤绕绷带，面对来人也不为所动。
倒是对方的一番情绪激昂的指责使她有点儿意外——像是将压抑的东西全释放出来了似的，冲她连吼了好几句，连脸颊都泛起红。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希尔的这副面孔。
着实，作为一名特工，连续数日不和组织取得联系是无可置辩的失职行为。她并没有躲着谁的意思，只是难改五年间独来独往的习惯。
堂堂玛利亚·希尔竟会认为她的试图发起谈话的行为招致了娜塔莎的回避。她不禁疑惑自己表现出的状态，是否糟糕到了会引发此般误会的境地。
“就在几天前，我的装备被人搞砸了。通讯和追踪器当场失灵，寡妇蛰勉强能用，也在刚才回安全屋的路上彻底报废。”
娜塔莎说完，才发现没来得及取下的右边的那一只已经冒起了黑烟。她于是寻求希尔的帮助，对方没有拒绝，碰上外壳的瞬间却烫得缩回了手。
“罗曼诺夫，我都不敢相信你竟然没有在惨叫。”
希尔脸上一副在评估她的耐疼痛指数的严肃模样。娜塔莎随意地耸肩回应，心中明白她在表达关心。
她们又花了一两分钟才把这第二个损坏物件从她的右手腕取下，各自松了一口气，庆幸它没有突然炸开。
“我都不知道你会对南部沿海的军火商感兴趣。”
“只是有个令我在意的线索领我来了这里罢了。”
“不管怎么样，单独行动都不能被允许。好消息是，现在我是你的现场指挥官了，还给你带来了你没掌握的情报。”
“所以——”娜塔莎睁大了眼睛，盯着那人棱角凌厉的蓝色眸子，“你是说，你在凌晨纵穿大半个美国，就是为了告诉我，你放弃了指挥抵御次元裂缝混乱的行动，来给追着枪火贩子满街跑的我作伴？”
“值得欣慰的是，你至少还知道地球上出现了次元裂缝，知道我们的世界他妈的处在危机中。”
“……玛利亚，”她哑然叹气，“这需要时间。”
在找到答案之前，她还没法容许自己做回黑寡妇面对世界。
“没错，抱歉。”希尔用手心撑住额头，“已经很晚了——或者该说是很早了才对。你确定不去休息一会儿吗？”
“我现在更关心你将要分享的情报。”
“很好。”她点了点头，看向厨房柜子里摆放的东西，又瞥了一眼浴室的方向，“一杯咖啡，不加糖。还有抹好蜂蜜的面包片——别忘了给你自己也准备一份。五分钟后我到厨房找你，我们一起尽早完成工作。”
“然后我们说不定有时间去拜访一下‘里士满希尔先生’（“Mr. Richmond Hill”），”娜塔莎故作正经地说，“也就是相邻的城市。”
“无聊的复仇者式笑话终于也毒害了你的脑子。”
希尔摇着头，唇角却有温和的弧度。
■2014年 / 某星球
娜塔莎无法准确地描述灵魂重回肉体的过程是如何发生的。
醒来时，她的心像是浸渍于百年寒冰，每一寸皮肤的知觉都仿佛烈火炙烤。
但如果让她描述在灵魂宝石中度过的空幻时间，她选择的辞藻会是“折磨”和“使人发狂”——近似于将指甲刮上黑板，或是将金属勺杯相碰的声音无限拉长，给意志带去的摧残。
灵魂感受的东西更具体化，将它比作画面，便是人生走过的所有时间线都平行铺开于眼前。黑暗、血腥、污秽的记忆，包括已被虚假的记忆遮盖的部分，唱咒似的重叠交错。
即便娜塔莎不懂得意识世界的构造，也能领悟到那是一个灵魂被自身的梦魇侵蚀、吞噬的过程。
漫长，鲜明，罪恶，痛苦。她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自己。
以至于身体在陌生星球逐渐恢复知觉后，也数小时地无法动弹。
—待续—
作者的话：
写长篇真的好痛苦，爱不动了…
快让我写到惊寡对手戏吧！！！